AI医生进村 与村医一起学习成长



罗锦容做梦也没想到,他们这个粤北山区的省定贫困村,会和遥不可及的人工智能扯上什么关系,哪怕听别人解释了半天,她也没大弄明白,人工智能到底是个啥。

那是去年10月底,一贯自觉身体不错的罗锦容渐渐感觉心慌气短,心跳加快。在广东省阳山县七拱镇隔坑村卫生站,村医黄素英看出了不正常,但又不清楚问题出在哪。从只有半个鞋盒大小的盒子里,她拿出一台崭新的简易心电仪,小心翼翼地给罗锦容戴上。“不管怎么样,先试一试。”

几分钟后,心电检测完成,手机提示:“考虑心脏主动脉瓣关闭不全,建议入院进一步检查”。

“你一个医生都搞不清的情况,它就能知道?”把脉问诊攸关性命,罗锦容死活也不相信,一台机器说的话能靠谱。

黄素英心里也没底。可作为医生,她不敢掉以轻心,见病人说话间就要打道回府,只能极力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真是主动脉瓣关闭不全,慢慢会引起心肌衰竭,严重的危及生命!”好说歹说,终于将罗锦容劝去了阳山县人民医院,细细一查,还真就是。罗锦容当即入院,一住就是10天,出院后,见人就念叨:“没想到,这小小手机,还是个‘神医’!”

其实,强大的不是黄素英的手机,而是远在200多公里外的人工智能诊疗系统。作为手机里随时随地可以问诊的智能助手,由广东省第二人民医院孵化的“AI医生”,目前已经引入阳山县55个贫困村。村民从疑虑到信服,村医从抗拒到接受,边远贫困山村的医疗生态正悄然改变。

短暂的热闹过后,在城市推广顺利的网络医院,在偏远农村却接连遇到意想不到的问题

夹在粤桂湘三省区交界处的阳山县群山环绕,村、镇医疗水平落后。交通不便,距离遥远,崎岖漫漫的看病路,令村民苦不堪言。

最远有多远?从秤架瑶族乡往“广东第一峰”上攀,快到顶的位置有一个太平洞村,平均海拔1200米。住在那里的瑶胞,光是下山到乡里来,开车就得两个多小时,乡到县又得两个小时。如果是县医院派出救护车,一个来回就要8个小时。“要是碰上极端恶劣天气,根本都别想出得来。”阳山县卫计局局长蔡喜刚这样形容。

为了让医疗资源下沉到基层,2015年4月,阳山县成为广东省第二人民医院的对口帮扶县。

怎么帮呢?医院吵成了一锅粥。“全院一共2000多名医护人员,年门诊量超过150万人次,每年派出十几人常驻县医院还勉强凑合,哪还有人再到乡镇、到村里?”“阳山全县13个镇卫生院、159个村卫生站,互相又隔山隔水,帮扶起来困难重重!”议论纷纷中,院长田军章拍板,将上年医院建设的网络医院终端向下延伸到这159个村卫生站。网络医院是AI医生的前身,通过远程会诊、网上转诊,让边远贫困村民共享“互联网+医疗”的成果。

电脑布下去了,网络接通了,系统装上了,培训也开展了,短暂的热闹过后,在城市和珠三角地区推广顺利的网络医院,在偏远农村却接连遇到意想不到的问题。

“很多村民、村医只会讲白话,甚至是当地少数民族的土话,好不容易视频连线接上了专家,却是鸡同鸭讲,一气之下,干脆关了视频”“有时候,专家网上会诊后开出了处方,可村医拿着到自己的卫生站一比对,一种药都没有”“还有一些年龄偏大的村医,对网络有一种本能的抗拒,不肯学、不愿用,仍顽固地按老经验看病,新设备刚装上就闲置”……广东省第二人民医院派驻阳山县医院任院长的张刚庆苦笑着说。

“原来我们想得比较理想化,让村民一步到位直通省城三甲医院,真正做起来才发现,网络只是打开了一扇窗,透过它,能看到城乡医疗水平的鸿沟有多大;很多结构性、制度性偏差造成的问题,不能指望网络一通就自动解决,需要我们在工作推进中不断探索。”张刚庆坦言。

网络医院在乡村一边推开,一边解决碰撞出的新问题。

为了解决沟通的问题,广东省第二人民医院帮助阳山县医院搭建了一个网络医院平台,遇到疑难杂症,由村卫生站先连线县医院,县医院解决不了的,再请求广东省第二人民医院进行网络会诊,既提高了县医院的积极性,又解决了沟通问题。

用药问题受到药品采购体系的制度性制约,村一级配备的都是基本药。要让“急药”真正成为“基药”,阳山县出面,帮助村卫生站建立自己的药品库,对照省里专家开出的处方,选择同类型药物来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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