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病妻,他钻研医学书,跑了六家大医院 如此



  浙江在线6月23日讯 早上4点多,66岁的郝先生起床,开始准备当天的早餐:用桂圆红枣红豆核桃莲子血糯米熬制八宝粥、再蒸上玉米和马铃薯、最后再煮两个白水蛋。

  早起,为妻子准备一日三餐,这是20多年来,郝先生的日常。“她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都是我负责。”

  23年前,郝先生的妻子何女士被确诊乳腺癌。

  “那个时候,对乳腺癌的治疗,基本是选择手术全切。”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邵逸夫医院乳腺中心主任医师宋向阳说,但是郝先生夫妻,在反复思考后,选择了保乳治疗。何女士也成为浙江省较早一批接受保乳手术的患者。

  前段时间,何女士拿着当年的病例找到宋向阳,既想表示感谢,又想再做做复查。“手术几年后,我很庆幸,当初医生给我们的保乳建议,特别是我老公的支持,不然,我现在不会是这个样子。”

  确诊那天

  她不知道,我一晚没睡

  何女士和老公同年66岁,皮肤白皙,头发乌黑,说话声音轻柔,看起要年轻很多。倒是身边的老公,因为头发花白,像是比她要年长几岁。

  “当时知道自己是乳腺癌,特别悲观,脑子都乱了。”面对记者的采访,何女士又回忆起了当年那种恐慌的心情。

  “在选择全切还是保乳之前,我做了很多功课。她都木了,哪里还会思考。”郝先生笑着一旁插嘴道。

  在确诊为乳腺癌两年前,何女士就发现自己右侧乳房上有一个米粒大小的凸起,最初她没在意,后来感觉慢慢在长大。1996年,单位体检,显示乳房有问题。

  “后来去做了B超、冷冻切片,确诊是乳腺癌。”何女士回忆,结果出来时,刚好是1997年春节,“心情很沉重,我当时才40多岁,我们孩子生得晚,还在读幼儿园,那么小。”

  何女士越想越糟糕:癌症治疗要花很多钱,工资又不高,一治病,可能工作也没办法做了,等于一个人的收入也没了。

  “她不知道,我那天,一个晚上都没睡着。”郝先生内心的压力不比老婆小,“但我不能让她知道,事情来了,我得替她扛着。”

  虽然听医生说能“保乳”,但面对恶性肿瘤,面对生与死的考验,郝先生说自己当时其实十分茫然。“我后来决定在这场‘抗癌’战争中,彻底做个小学生。”

  他找到了两本生理学的书籍,上下两册,“我想了解乳房里的结构,这些结构对人体会起什么帮助,失去它们又会怎么样,切了之后,是哪些功能没有了。”

  厚厚的两本医学书,郝先生看得一知半解,“看不懂的,我就去问。我把这些问题都记下来,跑了六家大医院,挂专家号,挨个咨询。”

  得知西湖边有一个乳腺癌患者的康复组织,他瞒着老婆,独自定期会去参加组织活动。“和她们交朋友一样慢慢聊家常,我想了解清楚,乳房切除的人是怎么生活的。我5点多起床,坐公交车过去。”

  参加了几次活动后,郝先生觉得如果乳房全切,老婆肯定接受不了。“人的形体会发生变化,有些是肩膀一边高一边低,有些是背部半边弯起来。她是一位特别爱美的人,平时穿衣都会注重搭配,又学过跳舞,尤其注重自己的形体。如果她变成这样,即使以后治好了,她每天照镜子也会受不了,我对她再好也没有用。”

  在下定决定之前,郝先生和医生谈了三次话,手术后果、手术方案,他都问得清清楚楚。

  “我决定试试这个保乳新方法,如果成了就成了,真有什么意外,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我都会伺候她一辈子。”说到这里,郝先生扭头看向老婆,“咱们之间不说什么爱不爱,我当时就想,选择了她,就要对她负责。”

  她情绪低落

  我给她讲了很多故事

  何女士的手术很成功。后续治疗一步步跟上。这其中曾发生过一个小插曲,手术后,她去另外一家医院复查,医生看她是保留乳房的方案,觉得风险太大。

  “也有一些认识的医生朋友包括亲戚说我们这样做不妥。” 郝先生的想法是:我做完功课,做了这个选择,我们就不后悔,“相信主刀医生。”

  何女士的治疗周期持续了两个月,她住院的时候,郝先生每天早上6点出门,从家到医院四五公里的路程,他骑车15分钟就能骑到。“我骑得很快,去给她送早餐,然后回家管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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