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先遭遇的厄运,真实地遗传在一代代后人的身



  自从人类开始能够思考以来,便一直讲述着我们承受着家族的诅咒、肩负着过去的重担的神话故事。青铜时代文明的崩溃带来的动荡,古今中外无数的种族清洗,战争、地震、火山、海啸、洪水和大规模爆发的疫病——全保存在我们世代相传的仪式与故事中。

  但是直到最近几十年,才有接受科学训练的心理学家开始研究这些历史创伤对后代的影响。直到本世纪,我们才开始计算这些历史磨难带来的真实的、跨世代的伤害,并寻找疗愈之道。

  你有没有在书中或电影中,看到过这样的“诅咒”?——它们以家族为单位,先祖突遭不幸,导致后辈们噩运缠身,早早过世。

  在真实的世界里,确实有一些这样的例子:经历屠杀的犹太人,后代大多早逝;处于饥荒中的母亲,产下的婴儿心血管疾病高发……我们不禁要问,这种“诅咒”究竟是因为什么?

  跨越近400年的悲痛与诅咒

  1648年,一个犹太人聚居地被攻破。据称敌人入城之后,杀害儿童,把人扔进大桶中煮沸,或是将人活活剥皮。当地的拉比(犹太教的教师)逃至墓地,希望死后至少能被埋葬——可他被棍棒殴打致死,曝尸野外。

  1648年赫梅尔尼茨基起义后,哥萨克酋长博格丹·赫梅尔尼茨基入基辅 | Mykola Ivasiu所绘

  屠杀过后,他的后裔逃到了其他聚居地。1768年,他的曾孙被追杀,逃亡了数百公里,最终仍被杀害。1810年,这个家族的第6代搬到了贫困的凯尔姆镇,建立了之后享有盛名的犹太神学院。他于1831年去世,享年58岁。第6代育有四个女儿和五个儿子,长大后全都成了拉比。大部分后裔都踏上了去往纽约的路程,而留在镇里的人在1941年被纳粹驱赶一并射杀,埋在当地一个农场的集体坟墓里。

  凯尔姆一公墓旁的纪念碑,由幸存者及犹太人团体所建 | regionalgeography.org

  后来,这些后裔分散至全球,得以延续,并在医学、法律、宇宙学、艺术等领域取得成就。他们头脑聪明、富有成就,但即使医学的进步延长了其他人的寿命,这些后裔们仍然不长寿,被各种疾病所困扰。比如1975年,第10代有人因大规模脑出血死亡,享年58岁。另一人则患有长期心力衰竭,1997年在加勒比海航行时因吃了太咸的食物而猝死。当第11代后裔去检查心血管时,第一年没有问题,可是第二年(他当时60岁),他的颈动脉阻塞了95%,离死亡只剩几周,是手术与药物救了他。

  我们不禁怀疑,这个家族是不是被厄运笼罩了?早逝可能是最早的拉比们艰苦生活的代价,而这延续几个世纪的悲伤、恐惧与痛苦——可能意味着他们的后裔也要承担这一代价。

  “家族诅咒”?先辈的苦难居然会遗传

  自从人类开始能够思考以来,便一直讲述着我们承受着家族的诅咒、肩负着过去的重担的神话故事。青铜时代文明的崩溃带来的动荡,古今中外无数的种族清洗,地震、火山、海啸、洪水和大规模爆发的疫病——全保存在我们世代相传的仪式与故事中。

  但是直到最近几十年,才有接受科学训练的心理学家开始研究这些历史创伤对后代的影响。直到本世纪,我们才开始计算这些历史磨难带来的真实的、跨世代的伤害,并寻找疗愈之道。

  其中最著名的研究是针对纳粹大屠杀的幸存者的后代,他们的焦虑症、抑郁症、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风险高于同龄人。他们并非个例。非洲奴隶的后代、广岛和长崎核爆受害者的后裔、卢旺达大屠杀罹难者的后裔,以及911事件中双塔幸存者的子女都曾作为跨世代创伤研究的对象。

二战时期奥斯维辛集中营的犹太人 | Wikimedia

  新墨西哥大学的临床社会工作研究人员玛丽亚(Maria Yellow Horse Brave Heart)是研究跨世代创伤的顶尖专家。她形容这类历史创伤是“几代人一生中累积起来的情感与心理伤害,源自大规模的群体创伤”。这种创伤的跨世代反应包括抑郁、自我毁灭行为、精神麻木、易怒,以及更高的由自杀和心血管疾病导致的死亡率。

  基因没有改变,变的是基因的表达

  种种历史磨难让人们产生了一个激进的想法:四处发生的大洪水、饥荒或屠杀不仅会改变我们的心理与行为,还会改变细胞的深层生物学结构。被卷入历史漩涡里的人可能会患上因压力导致的精神病症与慢性疾病。

  由于这些细胞的变化没有改变基因编码,而是在基因组之外,通过控制基因表达的分子来完成的,因此它叫“表观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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