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龙继续表达



梁龙继续表达

艺术是个天生的哑巴,你必须想出办法说话。
作者 | 张一童
采访 | 张一童 王亦璇
《明日之子乐团季》第一次淘汰录制的休息时间,梁龙和朴树在录制用的体育馆门口抽烟,“太虐了,这个环节让人高兴不起来的,拆散重组,对年轻人可能有点残忍。”
现实中,乐队的分分合合并不奇怪,有些因为音乐理念,有些因为利益纠纷,还有些可能仅仅是出于性格不合。梁龙的乐队也经历过多次变动,一度解散,2007年后,二手玫瑰才逐渐有了稳定的成员组成。
在综艺有限的录制周期里,离别的情绪被放大,对于尚且年轻的学员们而言,选择变得更沉重。但作为节目中的“教导主任”,也是拥有最多乐队经验的人,梁龙还感到了另外一丝忧虑:尽管已经经历了两次分合,进入四人分组的阶段,但这些个性鲜明的学员们似乎还没能弄明白乐团真正的意义。
“我们已经有了60天的工作量,但好像还没有形成一个合理的递进式的双向沟通,让他们在技能之外对乐团有更深刻的认知。”节目录制期间,梁龙特意准备了一堂小课,课上他播放了皇后乐队的传记电影《波西米亚狂想曲》,和学员们分享了自己对乐团的认知。
曾经用“不想被点评”拒绝其他节目,梁龙来到《明4》倒不是看中“教师团”的身份。他的初衷是希望能看到一群“真正的年轻人”,找到与年轻人接触和沟通的真实渠道,“不屑、尊重、幼稚、以为的成熟,我能听见他们的声音,这是我这次很大的体验,是我在生活中没有的机会。”
最初的体验源于自己的生活,后来梁龙也常通过一些方式去到学校和在校生交流。在近10年,这样的机会也越来越少,“偶尔酒局上带来一个,或是你的歌迷,也和没见一样。”
他这个年纪的创作者似乎总是陷入同样的困境,在光芒万丈、艳光四射的登场后,人到中年突然就成了“哑巴”,出现了表达障碍,也没有了表达欲望,“有一天我站在马路上,突然感觉要晕倒,我对这个世界不懂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2007年,当代艺术拯救了在音乐创作上遇到瓶颈的梁龙,他找到了新的表达出口,并反哺给音乐。音乐之外,红和绿的经典配色,夸张的服饰,戏谑的舞台表达和扇子、手绢等代表意象,这些或来自乐队成员,或来自粉丝的,最初的无意识创造逐渐被赋予意义并固定下来,最终拼贴出一个完整的“二手玫瑰”。
2016年,和摩登天空的五年合约到期,梁龙没有选择再续约,而是自己开公司当起了老板。这也是梁龙最挣扎的一年,作为一支摇滚乐队,二手玫瑰已经获得了极大的成功,他却再一次感到了自我的真空,“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这年1月,一场名为《允许部分艺术家先富起来》的多媒体交互展在798举办,梁龙联合了三十多名当代艺术家,以二手玫瑰为样本进行创作。梁龙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展现音乐之外,乐队作为一个文化符号的更多艺术可能性,“我希望二手玫瑰能成为一种音乐代表,一种文学代表,以至于一种美学代表。”
在当代艺术和音乐这两个他最感兴趣的领域,他试图找到融合的平衡点,将无意识的风格以更有控制力的体系输出。从个体走向公共,从一支乐队走向一个行业,探索能否以更好的方式记录和表现,实现艺术、社会与大众审美的融合。
2014年,两岸三地首届华人摇滚展在北京展出,之后,梁龙又连续办了五届《艺术唱片》系列展览(音乐人和艺术家的跨界合作)、《摇滚运动会》等系列活动,这些活动大多赔钱,却成为他个人成就感的重要来源。
他仍旧在探索新的表达可能,试图通过更丰富的方式重读过往经历,并发现其中与当下的共鸣。“我没有那么多积累空间,但可以把我看过的故事,有价值的东西用不同载体在不同时代呈现,这是我作为一个创作者的基本能力。”
电影是他即将尝试的方向,剧本已经写完,记录了20年前他还在东北当保安的一段往事,梁龙说这是一个跨时空的故事,“故事在过去,表达在当下。”2019年,梁龙先后接演了《回南天》和《思想没问题》两部电影。和过去人情式的客串不同,梁龙是两部电影里绝对的男一号,风格也更偏文艺片。“电影是我从来没有过的挑战,我需要学习,去积累经验。”
拥有自己的公司和团队,梁龙必须考虑更多现实因素,承受商业压力。甚至,对于他想做的当代艺术和摇滚乐,流量、名声、钱都是不得不考虑的因素。
过去一年他拍美妆vlog、做直播、上《吐槽大会》、和网红互动,在多个身份中切换,像个常规艺人一样跑行程。8月1日,南宁,梁龙作为主创出席了《回南天》在first电影节的首映。8月2日,他飞往上海,和《明4》的学员一起参加腾讯视频的招商会。8月3日又到无锡参加《明4》的录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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