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12次赴南北极、在“地球三极”做研究的女生物学专家彭方:“极地经历带进课堂,学生更爱听”



对话12次赴南北极、在“地球三极”做研究的女生物学专家彭方:“极地经历带进课堂,学生更爱听”

与队友们维护南极的植物样方

对话12次赴南北极、在“地球三极”做研究的女生物学专家彭方:“极地经历带进课堂,学生更爱听”

与队友在南极长城站合影

对话12次赴南北极、在“地球三极”做研究的女生物学专家彭方:“极地经历带进课堂,学生更爱听”

彭方查看南极建立的植物样方

□楚天都市报极目新闻记者 柯称 通讯员 吴江龙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1984年,“极地测绘之父”鄂栋臣教授参加第一次中国南极科考,此后武汉大学的师生从未缺席历年的南极科考。这其中,设在武大的中国南极测绘研究中心师生是奔赴南极的主力军,也有一些其他相关学科的师生参与。此次从南极回汉的这批队员中,极地经验最丰富的就是武大生命科学学院副教授彭方。算上这一次,彭方已八赴北极、四登南极,她还曾两次在海拔最高的青藏高原做研究,“地球三极”都留下了足迹。

研究生物学为何要走遍天南地北?数次极地之行最大的收获是什么?5月24日,极目新闻记者与这位已年满50岁的女教师进行了深入对话。

研究极端环境下的微生物

极目新闻记者:请先介绍一下您探访“三极”的经历吧。

彭方:我第一次去北极是2009年,后来陆续去了7次;第一次去南极是2013年,加上这次一共去了4次;西藏第一次去是2008年,待的时间比较短,去年又去了一次麦迪卡湿地,有一个项目做了一个多月,在西藏去的海拔最高地应该有5000米左右。

因为之前都是坐飞机去,每次耗时不会太久,一般一两个月,而且我们在南北极的研究时间窗口正好是寒暑假期间,所以几乎没耽误学校的教学。当然了,这一次因为疫情不能坐飞机经停国外,只能坐考察船来回,所以第一次耗时有半年之久。这得感谢学院的同事们主动帮我顶课,我才能安心顺利完成科考。

极目新闻记者:为什么要去南北极这么多次,与您的研究相关?

彭方:我是做微生物学研究的,主要科研工作是在不同区域寻找并获得新的微生物物种,然后对这些微生物适应环境的特性进行研究。南北极的极端气候,可以让我们研究当地菌株能够耐受寒冷、干旱、辐射、极昼、寡营养的适应机理和生存策略。之前,我们在北极建立了多个植物样方,开展长期监测和研究,效果不错,所以我们又在南极菲尔德斯半岛建立了15个植物样方。这些样方我们研究小组每年都要接力去看一看,我没去的年份里也有所带的研究生前往。

极目新闻记者:南北极都去过多次,感觉有什么不同,哪里更艰苦一些?

彭方:谈起南北极,普通人印象中区别不大,可能就是北极熊和企鹅的区别。从我的感受来说,还是在南极户外科考更辛苦一些。第一次去南极时,我们要去一个脚程4小时的地方,老队员就提醒说,这个距离会很吃亏。我笑着说,自己去过北极多次,而且我们的植物样方分布较广,一般每天外出也得走10多个小时,完全不成问题。可没想到,南极的雪深度完全不同,气候条件似乎也更恶劣一些,所以那次我们走4个小时的路程,感觉比在北极走十多个小时还要累多了,几乎是连滚带爬才走完。

要知其所以然必须到现场

极目新闻记者:印象中做生物学研究不用像您这么辛苦,是您主动选择这样的研究路径?

彭方:我们生科院有两个一级学科,一个是生物学,一个是生态学。一般情况下,生态学是需要到处跑的,我们生态学的老师们去了很多条件艰苦的地方,包括去青藏高原做一些鸟类研究等。生物学呢,大家觉得一般在实验室做得多一点,但你要知道,现在的研究都是学科交叉的,都是综合性的。我做微生物研究,一定要跟它的环境挂钩,在特定的环境里去研究,才能发现这种微生物的生存策略,这和生态学有一定的交叉。我们还要和植物学家、地质学家,甚至是遥感测绘方面的科研人员合作,才能全方位地了解这个微生物是怎么演进过来的。现在十分强调创新,想要创新很重要一个方面就是要注重学科之间的交叉。我不到现场去,是完成不了这些工作的。

我去这些个地方都是为了研究需要,在实验室待得多的同事也是为了研究需要,不好说谁就比谁更辛苦一些。比如我为了去南北极,这些年几乎没有享受过寒暑假,但我的同事们,他们在寒暑假一样也是泡在实验室,也是很辛苦。

极目新闻记者:除了辛苦,极地考察还要面临一些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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